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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8016】按约定接应、运输盗窃赃物是盗窃共犯
文/张明芳，郑美平
【裁判要旨】
事先约定为他人运输盗窃的赃物，事后实施该行为，符合共同盗窃犯罪行为的帮助行为和帮助故意，构成共同犯罪即盗窃罪，应当承担刑事责任。
■案号 （2004）尤刑初字第78号
【案情】
2003年11月的一天晚上，被告人欧阳贤窜到福建省尤溪县某工业园区，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将一台S7型容量50KVA的变压器卸下、拆散，盗走变压器内的铜线（价值折合人民币1590元），后打电话给被告人郑接，雇被告人郑接的小货车到某工业园区将所盗铜线运到尤溪县城关，以1900元卖给被告人高明，被告人欧阳贤付给被告人郑接运费100元。此后，被告人欧阳贤以同样的作案手段作案七起，盗窃变压器内铜线、铝线等财物，价值人民币8853元，得赃款3300元。被告人郑接五次事先用车子送被告人欧阳贤到作案现场，然后在附近等候被告人欧阳贤，为被告人欧阳贤盗得赃物后运送赃物，被告人欧阳贤每次按路途的远近给付被告人郑接约定的出车费用，被告人郑接共得赃款590元。被告人高明收购赃物折合人民币4130元。
福建省尤溪县人民检察院以被告人欧阳贤犯盗窃罪、被告人郑接犯盗窃罪、转移赃物罪、被告人高明犯收购赃物罪向尤溪县人民法院提起公诉，分别追究三被告人的刑事责任。被告人欧阳贤、高明对公诉机关指控的基本犯罪事实及罪名不持异议。被告人郑接认为其没有以非法占有为目的、没有到作案现场盗窃，其行为只能是转移赃物罪，而不构成盗窃罪。
【裁判】
福建省尤溪县法院审理认为，（1）被告人欧阳贤、郑接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采取秘密手段，共同盗窃作案，盗窃他人变压器内的铜、铝线等财物，盗窃数额较大，其中被告人欧阳贤盗窃作案8起，盗窃他人变压器内的铜、铝线等财物，价值折合人民币8853元，分得赃款3300元；被告人郑接直接参与作案五起，盗窃他人变压器内铜、铝线等财物，价值折合人民币5707元，分得赃款590元，其行为均已构成盗窃罪。（2）被告人郑接明知是犯罪所得的赃物而予以转移一次（2003年11月的一个晚上），价值人民币1900元，其行为已构成转移赃物罪。被告人高明明知是赃物而予以收购四次，价值折合人民币4130元，其行为已构成收购赃物罪。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第三百一十二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三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九条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盗窃案件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5条第（13）项的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欧阳贤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八千元；
二、被告人郑接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八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犯转移赃物罪，单处罚金人民币一千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八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六千元；
三、被告人高明犯收购赃物罪，判处管制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六千元。
一审宣判后，各被告人未提出上诉，公诉机关亦未抗诉，判决生效。
【评析】
本案争议的焦点是被告人郑接是否与欧阳贤共同犯罪的问题，即被告人郑接与欧阳贤是否共同构成盗窃罪的问题。
（1）共同犯罪故意就是共同犯罪定罪的主观条件，其具有两个因素：一是认识因素。一般来说，认识因素是指共同犯罪人不仅认识到自己在故意实施犯罪，而且还认识到其他犯罪人和自己一起共同配合实施犯罪。二是意志因素，指共同犯罪人明知共同犯罪行为会造成某种危害社会的结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这种结果的发生。犯罪的共同故意，使共同犯罪人之间的行为彼此联系，相互配合，成为一致的共同犯罪活动。共同犯罪故意可分述为实行故意、组织故意、教唆故意、帮助故意。帮助故意是指帮助他人（主要是指实行犯）犯罪的故意。帮助犯在其主观上也有双重的心理状态。在认识因素中，一方面，认识到实行犯所实行的是犯罪行为和这种行为将要产生的危害结果；另一方面，认识到自己所实行的行为是帮助实施犯罪的行为，即以自己的帮助行为，为实行犯实施和完成犯罪创造便利条件。在意志因素中，一方面希望或者放任自己的行为能为实行犯提供方便。另一方面，希望或者放任通过自己的帮助，实行犯能够顺利地完成犯罪或者造成一定的犯罪结果。本案中，郑接认识到欧阳贤在盗取他人财物，并放任欧阳贤着手盗取，又积极配合、帮助欧阳贤把盗取物运离做案现场予以销赃，为欧阳贤能够顺利完成盗窃犯罪创造一定的条件，造成一定的犯罪结果。从郑接的认识因素、意志因素看，郑接具备了共同犯罪定罪的主观条件。
（2）共同犯罪行为就是共同犯罪定罪的客观条件，是指各个共同犯罪人在参加共同犯罪时，不论其分工如何，参与程度如何，所有共同犯罪人的行为总是有机联系的，在整个犯罪的过程中，这些行为都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各个共同犯罪人的行为和所发生的犯罪结果之间，都具有因果关系。共同犯罪行为可分述为：实行行为、组织行为、教唆行为、帮助行为。帮助行为是指为其他共同犯罪人实行犯罪创造便利条件，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或辅助作用的行为。帮助行为可能表现为各种不同的形式，例如提供犯罪工具、排除犯罪障碍。从帮助的时间来分，可以分为事前帮助、事中帮助、事后帮助。本案的郑接在事前多次将欧阳贤送到做案现场附近，在事后又多次将欧阳贤及盗窃财物运离现场，为欧阳贤盗取他人财物创造便利条件，致欧阳贤盗窃得逞。因此，郑接的行为符合共同犯罪定罪的客观条件。
综合本案，郑接与欧阳贤的行为从犯罪的主、客观方面来看，符合共同犯罪的特征，因此，共同构成盗窃罪。
（作者单位：福建省尤溪县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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