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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2707】共同犯罪人之间有意思联络方能成立共同犯罪──上海高院裁定余小林、曾武等人盗窃与掩饰、隐瞒犯罪所得案
裁判要旨
共同犯罪是共同犯罪故意与共同犯罪行为的统一，因此，只有共同犯罪人之间具有意思联络，并且形成共同犯罪故意，才能认定他们之间成立共同犯罪。而共谋行为对某次犯罪行为的危害结果不具有原因力时，共谋而未实行者不需要对该次行为承担刑事责任。
案情
2008年6月初，被告人余小林、曾武、王永、郁袁敏以及朱兴明（另处）等人预谋至宝钢分公司炼钢厂转炉一分厂盗窃铌铁。后商定由李志亮组织人员实施盗窃，由朱兴明、曾武联系王永和郁袁敏，王永再联系厂区巡逻队员赵杰，让赵杰提供厂区保安巡逻信息，由郁袁敏放行指定车辆，由余小林在厂区外接应并负责销赃。余小林、李志亮还找到被告人陈小均，让陈再找些人实施盗窃，陈小均答应。6月间，被告人余小林、曾武、李志亮、王永、赵杰参与盗窃6次。在第4和第6次盗窃活动中，王永将赵杰告知其的宝钢厂区巡逻信息提供给曾武，曾武告知李志亮后由李通知陈小均入厂盗窃。陈小均伙同他人在宝钢转炉一分厂内盗窃铌铁时碰到何志坚（另处）等人开来一辆金杯牌面包车亦在该处盗窃铌铁，陈小均告知李志亮，何志坚等人也在盗窃并有车，李志亮遂让陈小均将所窃铌铁装在何志坚车上一起运出宝钢厂区。陈小均把金杯牌面包车的牌照号码告知李志亮，李志亮即将装载被窃货物车辆的车型及牌照号码告知曾武，曾武又将相关信息告知郁袁敏，由郁予以放行。其中，陈小均等人窃得铌铁2050公斤，余小林、何志坚等人将陈小均、何志坚等人窃得的4100公斤铌铁销售给陈蛇林，共得款85万元。被告人郁袁敏参与了后5次盗窃活动，被告人陈小均参与了4次盗窃活动。被告人陈蛇林以172万余元的价格5次从余小林处共收购铌铁8400公斤。被告人徐进以20万元的价格1次从余小林处收购铌铁1000公斤。
公诉机关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认为：余小林、曾武、李志亮、陈小均、王永、郁袁敏、赵杰的行为均已构成盗窃罪。在共同犯罪中，余小林、曾武、李志亮、陈小均、王永、郁袁敏系主犯，赵杰系从犯。被告人曾武曾因犯盗窃罪、贩卖毒品罪被判处刑罚，在假释考验期内又犯新罪，应当撤销假释，予以数罪并罚。被告人陈蛇林、徐进的行为已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一十二条之规定，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
裁判
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认为，被告人余小林、曾武、李志亮、陈小均、王永、郁袁敏、赵杰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结伙秘密窃取公司财物，其中，曾武、李志亮参与盗窃6次，盗窃数额达192万余元；余小林、王永、赵杰参与盗窃6次，盗窃数额达150余万元；郁袁敏参与盗窃5次，盗窃数额达160余万元；陈小均参与盗窃4次，盗窃数额达138万余元，均属盗窃数额特别巨大，7名被告人的行为均已构成盗窃罪。公诉机关指控7名被告人的罪名成立，但指控被告人余小林、陈小均、王永、郁袁敏、赵杰的犯罪金额有误。公诉机关指控陈小均参与起诉指控的第一、二节盗窃活动的证据不足，余小林、王永、赵杰与何志坚等人不构成共同犯罪，只对陈小均盗窃的2050公斤铌铁承担共同犯罪的刑事责任。被告人李志亮、陈小均、曾武、郁袁敏与何志坚等人系共同犯罪，应对何志坚盗窃的铌铁承担刑事责任。虽然郁袁敏参与了盗窃共谋，但其未参与起诉指控的第一节盗窃活动，对第一次盗窃活动不承担刑事责任。在共同盗窃犯罪活动中，被告人余小林、曾武、李志亮、陈小均、王永、郁袁敏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应当按照他们所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被告人赵杰起次要作用，系从犯，对赵杰应当从轻处罚。被告人曾武在假释考验期内犯新罪，应当撤销假释，把前罪没有执行的刑罚和此次犯罪所判处的刑罚予以数罪并罚。被告人陈蛇林、徐进明知是他人犯罪所得的赃物而予以收购，两人的行为均已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且陈蛇林属于情节严重。
上海二中院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余小林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三十万元；二、被告人曾武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十万元，撤销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2008）沪一中刑执字第664号对被告人曾武予以假释的刑事裁定，连同前罪未执行的刑罚有期徒刑二年四个月零二十三日，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四千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七年，剥夺政治权利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十一万四千元；三、被告人李志亮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十万元；四、被告人陈小均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六个月，剥夺政治权利两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四万元；五、被告人王永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元；六、被告人郁袁敏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六个月，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六万元；七、被告人赵杰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两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三万元；八、被告人陈蛇林犯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元；九、被告人徐进犯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十、违法所得予以追缴发还被害单位，不足部分责令退赔。
一审宣判后，被告人王永、赵杰不服，向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上诉人王永辩称，其在共同盗窃中作用较小，系从犯，原判认定其系主犯不当，且量刑过重，请求二审对其从轻处罚。上诉人赵杰辩称，其未参与第一次盗窃，且系从犯，认罪态度较好，请求二审对其减轻处罚。
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经审理后认为，王永不仅参与盗窃预谋，还主动提供被害单位的安保信息，在共同犯罪中起了重要作用，应当认定为主犯。赵杰参与第一节盗窃，不仅其本人曾供述在案，同时还得到同案犯王永供述的印证，应予确认。原判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适用法律正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上诉人的上诉理由与事实和法律规定不符，均不予采纳。
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于2009年8月12日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案案号：（2009）沪二中刑初字第4号；（2009）沪高刑终字第97号
案例编写人：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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