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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2】吴峰等雇用“酒托女”诱使男网友高价消费假冒高档酒水诈骗案
【裁判摘要】
行为人以骗取他人钱财为目的，开设咖啡厅，用“酒托女”以交男女朋友为名，诱使男性网友到咖啡厅高价高额消费假冒高档酒水，所得由咖啡厅老板、“酒托女”及其他拳与人员按约定比例结账、分赃。属于诈骗。
公诉机关：南京市江宁区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吴峰、高力、张吴、胡荣、黄德梅、刘丹、柳其平、胡德艳、姚亚峰。
南京市江宁区人民检察院以被告人吴峰、高力、张吴、胡德艳、胡荣、黄德梅、刘丹、柳其平、姚亚峰犯诈骗罪，向南京市江宁区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起诉书指控：2011年3月和6月，被告人吴峰先后租赁南京市江宁区秣陵街道莱茵小镇2幢（原“99咖啡厅”）和南京市江宁区东山街道金箔路468号女人街E区一层开设“AppLE咖啡简餐厅”，伙同付汉成（另案处理）等人，纠集被告人高力、张吴、胡德艳及李晴、汪银、付思思（均另案处理）等人，以“99咖啡厅”和“AppLE咖啡简餐厅”为中心，召集被告人柳其平、胡荣、刘丹、黄德梅、姚亚峰及李晴、汪银等人，以交男女明友为由进行“酒托”诈骗。至2011年7月16日案发，骗得陈建威、张志强、祝灿锋、刘彬彬、费介林等47名被害人钱款共计人民币127854元，事后按约定比例结账、分赃。其中，被告人吴峰诈骗金额为人民币127854元，高力参与诈骗金额为人民币87542元，张吴参与诈骗金额为人民币87542元，胡荣参与诈骗金额为人民币20363元，黄德梅参与诈骗金额为人民币20699元，刘丹参与诈骗金额为人民币11434元，柳其平参与诈骗金额为人民币20608元，胡德艳参与诈骗金额为人民币95677元，姚亚峰参与诈骗金额为人民币20608元。被告人吴峰、高力、张吴、胡德艳、胡荣、黄德梅、刘丹、柳其平、姚亚峰的行为均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的规定，应当以诈骗罪追究其刑事责任。另被告人胡德艳、姚亚峰系从犯，应当从轻处罚。
九被告人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均供认不讳。
被告人吴峰的辩护人提出以下辩护意见：（1）对被告人吴峰犯诈骗罪不持异议。但因只有被害人陈述，没有其他证据证实，故被害人现金消费的14508元应从诈骗总额中扣除。被害人在咖啡厅消费的简餐等杂项部分金额12896元是其消费的正常性支付，也应予以扣除。（2）吴峰自动投案并如实供述罪行，应认定为自首，依法可以从轻或减轻处罚。（3）本起犯罪的策划者是吴峰和付汉成两人，罪责不应由吴峰一人独自承担。在整个“酒托”诈骗过程中，吴峰没有实际参与人员管理及咖啡厅的直接管理。绝大多数被害人抱着不健康或非道德的目的与“酒托女”见面，被害人自身有过错。吴峰是初犯、偶犯，归案后认罪态度较好。上述情节属于可以对吴峰酌情从轻处罚的情节。
被告人黄德梅的辩护人提出以下辩护意见：（1）被告人黄德梅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辅助作用，是从犯。（2）黄德梅是初犯、主观恶性小，归案后认罪态度较好，建议对其适用缓刑。
被告人柳其平的辩护人提出以下辩护意见：（1）被告人柳其平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应认定为从犯，应当从轻、减轻或免除处罚。（2）柳其平是初犯，犯罪情节较轻，归案后认罪态度较好，有悔罪表现。
被告人胡德艳的辩护人提出以下辩护意见：（1）被告人胡德艳在共同犯罪中起辅助作用，应认定为从犯，应当从轻或减轻处罚。（2）部分被害人明知或严重怀疑对方是“酒托”对其实施诈骗行为，仍然主动买单，消费金额共计16037元，应从诈骗数额中扣除。（3）胡德艳是初犯、偶犯，案发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有悔罪表现，建议对其适用缓刑。
南京市江宁区人民法院一审审理查明：
2011年3月1日，被告人吴峰租赁南京市江宁区秣陵街道莱茵小镇2幢，伙同付汉成（另案处理）等人，并纠集被告人高力、张吴及李晴（另案处理）等人，开设“99咖啡厅”，并以此为中心，以交男女明友为名进行“酒托”诈骗。2011年6月，被告人吴峰租赁南京市江宁区东山街道金箔路468号女人街E区一层开设“AppLE咖啡简餐厅”，伙同付汉成等人纠集被告人高力、张吴、胡德艳及李超（另案处理）等人，召集被告人柳其平、胡荣、刘丹、黄德梅、姚亚峰及李晴等人为“酒托女”，以“AppLE咖啡简餐厅”为中心，以交男女明友为名进行“酒托”诈骗。具体作案方式是由“键盘手”以女性身份，通过网络搭识男性网友，并以交男女明友为由，获取对方身份、联系方式等信息，通过“传号手”提供给“酒托女”，后由“酒托女”根据该信息，假冒“键盘手”在网络上的身份诱骗男性网友至咖啡厅进行消费，在此过程中采用以低价酒、不合格酒冒充高档酒等方式，骗取男性网友钱款。至2011年7月16日案发时止，共骗得陈建威、张志强、祝灿锋、刘彬彬、费介林等47名被害人钱款共计人民币127854元，事后按约定比例结账、分赃。其中，被告人吴峰组织策划“酒托”诈骗活动，其诈骗金额为人民币127854元；被告人高力系店长，并负责其所在组的“酒托女”的管理与分成，参与诈骗金额为人民币87542元；被告人张吴负责与组内“键盘手”联系，给“键盘手”分成，并担任“传号手”，参与诈骗金额为人民币87542元；被告人胡荣、黄德梅、刘丹、柳其平均系“酒托女”，直接实施“酒托”诈骗，分别参与诈骗金额为人民币20363元、20699元、11434元、20608元；被告人胡德艳自2011年7月4日起担任收银员，并负责将“酒托女”和“键盘手”的提成分给各组负责人及“传号手”，参与诈骗金额为人民币95677元；被告人姚亚峰系服务员，负责对其所在组“酒托女”的服务并传递消息，参与诈骗金额为人民币20608元。
另查明：2011年7月16日，被告人高力、胡荣、黄德梅、刘丹、柳其平、胡德艳、姚亚峰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同年7月18日，被告人张吴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同年10月19日，被告人吴峰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
审理过程中，被告人吴峰、胡德艳、张吴、刘丹、柳其平共同退出全部赃款127854元。
南京市江宁区人民法院一审认为：
被告人吴峰、高力、张吴、胡德艳、胡荣、黄德梅、刘丹、柳其平、姚亚峰以非法占有他人钱财为目的，开设咖啡厅，用“酒托女”以交男女明友为名，诱使男性网友到咖啡厅高价高额消费假冒高档酒水，所得按约定比例结账、分赃。其中被告人吴峰、高力、张吴、胡德艳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采用虚构事实、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他人财物，数额巨大；被告人胡荣、黄德梅、刘丹、柳其平、姚亚峰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采用虚构事实、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他人财物，数额较大，其行为均构成诈骗罪。九被告人共同实施诈骗行为，构成共同犯罪。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吴峰、高力、张吴、胡荣、黄德梅、刘丹、柳其平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应当按照其所参与的或者组织指挥的全部犯罪处罚；被告人胡德艳、姚亚峰起次要或辅助作用，系从犯，应当从轻处罚。
关于被告人吴峰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经查：咖啡厅是吴峰等被告人为实施诈骗犯罪而设立的犯罪场所，被害人均系被“酒托女”诱骗到此消费，提供给被害人的食物、酒水等均是实施犯罪的成本支出，不应在犯罪数额中扣除。吴峰是本起团伙犯罪的策划者之一，同时还安排高力当经理，让张吴负责“酒托女”和“键盘手”，找明友来当保安等，对犯罪的组织实施起主要作用，理应对本起犯罪承担全部责任。本案中的被害人基于各被告人的欺诈动机，才陷人所谓“交明友”的错误认识，看似“自愿”地交出财物，被害人的认识错误并不影响对各被告人的定罪量刑。被告人吴峰犯罪后逃跑，后被公安机关追捕，没有证据证明其确有准备去投案或正在投案途中的实际行为，故不构成投案自首。其归案后认罪态度较好，且系初犯、偶犯，可酌情从轻处罚，对辩护人的此点辩护意见予以采纳，除此之外的辩护意见均不予采纳。关于被告人黄德梅、柳其平的辩护人提出二人应认定为从犯的辩护意见，法院认为，黄、柳二人作为“酒托女”，负责约见并将被害人带至咖啡厅进行消费，且从中按比例分成，在诈骗过程中行为是积极的，作用是关键的，应当认定为主犯，故此辩护意见不能成立，不予采纳。黄德梅、柳其平归案后认罪态度较好且系初犯，可酌情从轻处罚，此辩护意见成立，但因黄德梅不具备缓刑条件，故对其辩护人关于其适用缓刑的建议不予采纳。关于胡德艳的辩护人提出的几点辩护意见，经查：胡德艳在咖啡厅担任收银员，对共同诈骗犯罪的完成起到了辅助作用，应当认定为从犯，依法应当对其从轻处罚。部分被害人在发现或严重怀疑是“酒托”诈骗的情况下仍然付款是基于脱身需要或减少被骗钱款等因素，不应据此将被告人骗得的钱款从犯罪总额中扣除。胡德艳归案后认罪态度较好且系初犯，有悔罪表现，可酌情从轻处罚。其户籍所在地社区矫正机构出具材料并认为具备适用非监禁刑条件，故可以对其适用缓刑。被告人吴峰、胡德艳、张吴、刘丹、柳其平共同退出全部赃款并自愿缴纳全部或部分罚金，可酌情从轻处罚。
据此，南京市江宁区人民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四款、第二十七条、第七十二条第一款、第三款、第六十四条的规定，于2012年4月27日作出（2012）江宁刑二初字第59号刑事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吴峰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被告人高力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被告人张吴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二个月，罚金人民币一万八千元。
被告人胡德艳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三个月，缓刑三年，罚金人民币一万五千元。
被告人胡荣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一个月，罚金人民币六千元。
被告人黄德梅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一个月，罚金人民币六千元。
被告人柳其平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一个月，罚金人民币五千元。
被告人刘丹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罚金人民币五千元。
被告人姚亚峰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罚金人民币五千元。
二、退赃款人民币127854元发还给被害人。
一审判决后，九被告人在法定期限内均未提出上诉，公诉机关亦未抗诉，判决已发生法律效力。
案例报送单位：南京市江宁区人民法院
一审合议庭成员：徐正清、盛义禄、高卫东
报送人：徐正清
审稿人：沙永梅、杜新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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