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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人民检察院发布2023年度十大法律监督案例
2024年1月29日
目录
1.见证民族团结的古刹宏觉寺被占用损毁，青海检察机关通过行政公益诉讼推动历史文化遗产保护
2.上市公司“獐子岛”违规披露重要信息，辽宁检察机关准确认定犯罪事实依法从严惩治证券犯罪
3.刑诉法修改后最高检直接立案侦查首起司法工作人员相关职务犯罪案，杨光明涉嫌徇私枉法罪等被公诉
4.检察机关依法办理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原主教练李铁、中国足协原主席陈戌源、国家体育总局原副局长杜兆才等人涉足球系列腐败案
5.最高检依法核准追诉36年前舟山定海摘箬山特大命案，经浙江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元凶被判处死刑
6.昆明军事检察院与贵州检察机关提起全国首例军事设施保护领域行政公益诉讼，以“诉”的确认维护国防利益
7.北京检察机关从一张假证挖出特大跨省伪造特种作业操作证黑灰产业链，推动安全生产溯源治理落地见效
8.仔细审查证据还无辜者清白，四川检察机关依法监督一起17年前强奸杀人案，真凶最终落网获刑
9.广东检察机关办理全国首例涉“人脸识别”民事公益诉讼起诉案，创设性提出行为补偿诉请获法院支持
10.最高检、公安部联合挂牌督办四川南充“4·01”特大电信网络诈骗案，483名缅北“回流”涉案人员被提起公诉
1 见证民族团结的古刹宏觉寺被占用损毁，青海检察机关通过行政公益诉讼推动历史文化遗产保护
2023年9月，青海省西宁市城中区检察院就督促保护宏觉寺行政公益诉讼案进行第5次“回头看”跟进监督，经实地查看，现宏觉寺修缮项目已全部竣工，并经青海省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批准挂牌成立“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体验馆”。
在西宁市城中区，坐落着一座千年古刹——宗喀大慈宏觉寺。宏觉寺始建于明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历史上属甘肃拉卜楞寺。1929年青海建省后，班禅驻青办事处、蒙藏招待所设于宏觉寺。作为古丝绸之路、唐蕃古道上各民族共同创建的古刹，宏觉寺是一处见证民族团结的珍贵历史文化遗产，也是维系民族团结的重要精神纽带。1998年，宏觉寺被青海省政府批准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2020年6月，西宁市城中区检察院在开展文物保护公益诉讼检察专项行动中发现该案线索。2021年1月7日，经青海省检察院批准，城中区检察院立案进行调查，通过调取文物档案、询问相关人员等，查明宏觉寺过厅、大殿除梁架结构保持原状外，山墙、门窗等部分均已损毁，存在屋面塌陷、个别立柱下沉倾斜等问题，且前殿香厅被某印刷厂用于存放印刷物资及印刷设备，未能得到妥善保护和修缮。文物保护部门未依法履行职责。
2021年1月13日，城中区检察院邀请区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人民监督员、文物专家等担任听证员，对文物修复必要性等问题召开听证会，得到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相关专家一致支持。会后，依据文物保护法相关规定，该院向城中区文体旅游科技局公开送达检察建议书，建议其采取有效措施确保宏觉寺得到妥善保护和利用。1月28日，某印刷厂与区文体旅游科技局举行宏觉寺交接仪式，宏觉寺正式移交区文体旅游科技局管理。3月2日，区文体旅游科技局对检察建议进行书面回复，已制定修缮方案，正向省、市文物局申请资金进行保护性修复。
城中区检察院持续开展跟进监督，针对文物保护中最棘手的印刷厂搬迁问题，该院会同区文体旅游科技局主动向区政府报告情况，推动区政府拨付1100万余元资金用于企业安置补偿及车间、办公楼拆除工作。区文体旅游科技局申请400万余元资金对周边街景进行整治，79.8万元专项资金用于文物主体修缮。
2022年3月，城中区检察院在此挂牌成立“文物保护公益诉讼示范点”，并在此后多次通过公益诉讼案件“回头看”“实时看”活动，持续跟进寺院后期修缮进展情况。目前，所有修缮项目已全部竣工，并经青海省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批准挂牌成立“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体验馆”。
2 上市公司“獐子岛”违规披露重要信息，辽宁检察机关准确认定犯罪事实依法从严惩治证券犯罪
2023年5月25日，辽宁省高级法院对獐子岛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原董事长、总裁吴某某等5人违规披露重要信息案进行二审宣判，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獐子岛公司系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2016年，为避免公司因连续三年亏损被暂停上市，吴某某指使公司人员制作虚假《月底播贝采捕记录表》，调减虾夷扇贝采捕面积以虚减营业成本，对部分海域已经不存在的扇贝应作核销处理而不作核销处理，虚减营业外支出。獐子岛公司公开披露的《2016年年度报告》虚增利润1.3亿余元，占当期披露利润总额的158.11%。2017年末至2018年初，为能够在2016年已经采捕但未作记录的隐瞒区域重新播种扇贝苗，吴某某指使公司人员在隐瞒海域增设抽测点位、编造扇贝死亡的虚假消息，对已采捕海域的扇贝虚假核销、减值，相关人员还虚增捕捞面积和营业成本，以核销2016年度的虚增利润。獐子岛公司公开披露的《2017年年度报告》虚减利润2.78亿余元，占当期披露利润总额的38.57%。2018年2月至2020年6月，吴某某擅自更改大连市獐子岛集团海域国家级海洋牧场示范区项目实施方案，指使他人编造虚假材料申领国家人工鱼礁建设补助资金共计2400余万元。此外，吴某某等人还有串通投标、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等犯罪事实。
检察机关在办理案件过程中，通过对财务数据穿透式审查准确认定虚增、虚减利润数额等犯罪事实，对发现的遗漏吴某某等人诈骗犯罪事实建议公安机关补充侦查并依法追诉，依法从严惩治商业贿赂犯罪，对骗取国家补助资金及该过程中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受贿的犯罪行为，实行数罪并罚。
2022年1月20日，辽宁省大连市检察院对吴某某等人以违规披露重要信息罪、诈骗罪、串通投标罪、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罪、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向大连市中级法院提起公诉。同年10月31日，大连市中级法院作出判决，以违规披露重要信息罪、诈骗罪、串通投标罪、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罪对被告人吴某某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罚金92万元；分别判处其他11名被告人有期徒刑十一年至有期徒刑一年七个月不等（部分适用缓刑），并处罚金。宣判后，吴某某等5人提出上诉。2023年5月25日，辽宁省高级法院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3 刑诉法修改后最高检直接立案侦查首起司法工作人员相关职务犯罪案，杨光明涉嫌徇私枉法罪等被公诉
2023年5月17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官网发布消息：西藏自治区公安厅原党委副书记、常务副厅长，西藏自治区政协社会法制外事委员会原副主任杨光明涉嫌徇私枉法一案，由最高人民检察院侦查终结，移送西藏自治区检察院审查起诉。同时，由西藏自治区监察委员会调查的杨光明涉嫌受贿案、西藏自治区公安厅侦查的杨光明涉嫌非法持有枪支案也移送西藏自治区检察院一并审查起诉。目前，该案正在进一步办理中。
据悉，这是2018年刑事诉讼法修改后最高检直接立案侦查的首起司法工作人员相关职务犯罪案。
2018年10月修改的刑事诉讼法确立了检察机关对司法工作人员相关职务犯罪直接立案侦查的制度——在对诉讼活动实行法律监督中发现的司法工作人员利用职权实施的徇私枉法、滥用职权、刑讯逼供等侵犯公民权利、损害司法公正的犯罪，可以由人民检察院立案侦查。检察机关直接立案侦查的司法工作人员相关职务犯罪案件有14类，包括非法拘禁罪，非法搜查罪，刑讯逼供罪，暴力取证罪，虐待被监管人罪，滥用职权罪，玩忽职守罪，徇私枉法罪，民事、行政枉法裁判罪，执行判决、裁定失职罪，执行判决、裁定滥用职权罪，私放在押人员罪，失职致使在押人员脱逃罪，徇私舞弊减刑、假释、暂予监外执行罪。
4 检察机关依法办理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原主教练李铁、中国足协原主席陈戌源、国家体育总局原副局长杜兆才等人涉足球系列腐败案
2023年8月2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官网发布消息：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原主教练李铁涉嫌受贿、行贿、单位行贿、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案，分别由湖北省赤壁市监察委员会、赤壁市公安局调查、侦查终结，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经湖北省检察院指定，由咸宁市检察院并案审查起诉。咸宁市检察院已依法向咸宁市中级法院提起公诉。
2023年9月26日，最高检官网发布消息称，中国足球协会原党委副书记、主席陈戌源涉嫌受贿案，由湖北省监察委员会调查终结，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经湖北省检察院指定，由黄石市检察院审查起诉。黄石市检察院已依法向黄石市中级法院提起公诉。
检察机关在审查起诉阶段依法告知了被告人陈戌源享有的诉讼权利，并讯问了被告人，听取了辩护人的意见。检察机关起诉指控：陈戌源利用担任上海国际港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党委副书记、总裁、党委书记、董事长，中国足球协会换届筹备组组长，中国足球协会党委副书记、主席等职务上的便利以及职权、地位形成的便利条件，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财物，数额特别巨大，依法应当以受贿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2023年10月10日，最高检官网发布消息：国家体育总局原党组成员、副局长杜兆才涉嫌受贿一案，由国家监察委员会调查终结，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日前，最高人民检察院依法以涉嫌受贿罪对杜兆才作出逮捕决定。
5 最高检依法核准追诉36年前舟山定海摘箬山特大命案，经浙江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元凶被判处死刑
2023年11月2日，由最高人民检察院依法核准追诉的“1987·3·20”浙江舟山定海摘箬山特大命案一审宣判，法院以抢劫罪判处被告人蒋四兴、薛三元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1987年3月，蒋四兴、薛三元为偿还赌债，合谋残忍杀害“浙岱渔6141”渔船上的6名船员，并将尸体沉入海底，当场将在船上搜得的约7000元现金分赃。作案后，二人清理现场并驾驶被害人渔船逃离。因渔船在舟山市定海区摘箬山岛火油坑海湾搁浅，二人弃船上岸，改乘轮渡逃往宁波。接到群众报警后，公安机关现场勘查被弃渔船，在船舱内发现多处血迹和钝器敲打痕迹，船上人员下落不明，遂以特大抢劫杀人案件为方向进行侦办，但始终没有找到犯罪嫌疑人。
2022年8月，公安机关根据现场提取的一枚血指纹，在指纹库中比对上了蒋四兴，后将其抓获。蒋四兴到案后主动供出同案犯薛三元。同年10月7日，舟山市公安局以蒋四兴、薛三元涉嫌抢劫罪提请批准逮捕。同月14日，舟山市检察院作出批准逮捕决定，并根据在案证据，提出了16条继续补充侦查提纲。因案发距被告人到案超过20年，2023年1月11日，该案经浙江省检察院审查同意，层报最高检核准追诉。5月29日，最高检决定对该案核准追诉。6月26日，舟山市检察院以蒋四兴、薛三元涉嫌抢劫罪向法院提起公诉。
8月23日，舟山市中级法院组成七人合议庭，一审公开开庭审理该案，舟山市检察院派员出庭支持公诉，当庭指控二被告人全部犯罪事实，建议依法对二被告人判处死刑立即执行。11月2日，舟山市中级法院一审宣判，全部采纳检察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和量刑建议，对被告人抢劫所得赃款继续予以追缴，发还被害人亲属。法院还对被害人亲属提起的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进行宣判，判令二被告人赔偿6名被害人亲属各项经济损失共计155万元。
6 昆明军事检察院与贵州检察机关提起全国首例军事设施保护领域行政公益诉讼，以“诉”的确认维护国防利益
2023年10月26日，由昆明军事检察院与贵州省贵阳市花溪区检察院联合办理的一起军用机场净空保护行政公益诉讼案在贵州省清镇市法院公开开庭审理并当庭宣判，这是全国首例提起诉讼的军事设施保护领域行政公益诉讼案，军地检察机关首次以“诉”的确认有力维护国防和军事利益。
2023年3月，昆明军事检察院在履行公益诉讼检察职能中了解到，贵州某军用机场周边多个乡镇、社区有280余家养鸽户，饲养的2万余只鸽子频繁侵入净空保护范围，严重危害军机飞行安全，不止一次造成军机受损。空军部队多次协调有关部门解决却未有实质效果，鸽子饲养和放飞的数量逐年增加，国防和军事利益持续受损。4月，昆明军事检察院依据军地检察协作协议，将该线索移送贵州省检察院，按照管辖规定，该线索交办至贵阳市花溪区检察院。
5月，花溪区检察院对该案立案调查。经查，军地检察机关办案组认定该军用机场周边3个乡镇政府、1个街道办事处以及相关行政职能部门未依法履行辖区净空保护职责，致使国防和军事利益持续受到侵害。随后，军地检察机关联合召开公开听证会，昆明军事检察院、花溪区检察院当场向相关行政职能部门和乡镇负责人送达检察建议，建议依法整治该军用机场净空范围内鸽群饲养和放飞行为，并联合军地相关部门建立净空保护长效机制。
但在后续对整改情况的跟进监督中，检察机关发现某镇政府辖区鸽子饲养和放飞的情形仍旧普遍存在，在监督、管理、处置方面未依法落实检察建议有关内容，与此前该镇政府的回复大相径庭。8月28日，花溪区检察院向清镇市法院提起行政公益诉讼，请求法院判令某镇政府对辖区鸽子饲养和放飞行为进行全面监督管理，长效履行净空保护职责。10月26日，清镇市法院公开开庭审理该案，支持了检察机关的诉讼请求，当庭宣判。
收到法院判决书后，花溪区检察院立即联系某镇政府，督促其重新制定辖区净空保护工作方案，采取“人防＋技防”的形式增强净空保护工作效果。后某镇政府对辖区养殖户飞禽饲养和放飞全部清理。
7 北京检察机关从一张假证挖出特大跨省伪造特种作业操作证黑灰产业链，推动安全生产溯源治理落地见效
北京市西城区检察院从一张假证深挖出涉70余人伪造、买卖国家机关证件案，斩断“制、售、验”特种作业操作证黑灰产业链，从而推动全市开展类案监督、溯源治理。截至2023年11月30日，全市检察机关建议行政执法机关移送公安机关立案查获252人（刑事立案126人，行政立案126人），已批准逮捕15人；查扣伪造的特种作业操作证书1.4万余张，发现假冒国家官方网站226个，已推动关停218个；移送行政检察线索45条、公益诉讼监督线索16条，制发检察建议34份，及时消除全市14个区100多个工地持假证或无证从事特种作业带来的安全隐患。
2023年2月13日，西城区检察院收到该区应急管理局移送的辖区工地施工人员白某某持伪造特种作业操作证上岗线索。经审查发现，白某某背后还有帮助伪造假证的“上家”，涉嫌伪造、买卖国家机关证件犯罪，遂建议应急管理部门向公安机关移送犯罪线索，并同步启动立案监督程序。
经查验，白某某所持假证在外观上与真证近乎一致，扫描所附二维码，发现跳转到的是假冒应急管理部官方网站，该假冒网站专门为假证提供“网上验证”，以假乱真难以辨别。西城区检察院据此判断，假证背后可能存在制假售假产业链，遂引导公安机关“线上找到源、线下找到人”全面取证，筛查出涉及内蒙古、四川等17省区市的假证上、中、下游涉案人员，将70余名涉案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
为进一步拓展监督成效，西城区检察院围绕安全生产问题短板、立足监督主责主业，创建“涉安全生产特种作业操作证”类案法律监督模型。以施工人员身份证号、岗位工种等为关键词，提取北京市住建委施工人员信息平台现场施工人员数据，与应急管理部特种作业操作证查询平台数据进行比对，批量发现持假证或无证从事特种作业违法线索。同时，将从假网站后台提取的1.9万条假证信息导入模型进行碰撞，精准锁定全市持假证施工人员292人。为实现假证筛查精准落地，经北京市检察院统筹，上述线索及时移送各区检察院。检察机关督促公安、应急、住建等部门现场核查，消除工地安全隐患。
类案法律监督模型还通过京津冀一体化机制在天津、河北检察机关适用，发现监督线索1170条，已立案6人。目前正在向上海、浙江等地推广，“以个案为突破口、以模型为牵引线、以监督为融合面、以治理为综合体”的办案新模式带动了法律监督整体提质增效。
8 仔细审查证据还无辜者清白，四川检察机关依法监督一起17年前强奸杀人案，真凶最终落网获刑
2023年5月8日，经四川省乐山市检察院依法提起公诉，乐山市中级法院采纳检察机关意见，对17年前一起强奸杀人案被告人彭某某以强奸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2006年8月24日，乐山市公安局市中区分局九峰镇派出所接到群众报警，称在一处废弃门市内的荒草堆下掩埋有一具女尸。侦查人员在对案发现场附近的居住人员进行排查时了解到，毛小军（化名）对案发现场周围比较熟悉，具有作案嫌疑。在调查询问中，毛小军叙述闪烁其词，前后不一。在审讯初期，毛小军否认了强奸杀人的犯罪事实，但后来又陆陆续续交代了强奸、杀害被害人的详细经过。
在该案被移送审查起诉后，检察机关发现了疑点。比如毛小军在多次供述中提及击打被害人的砖头为“半块砖”，这与案发现场带有血迹的“整砖”不一致；根据毛小军的供述，被害人是被砖头砸死的，而尸检鉴定意见显示为机械性窒息死亡；毛小军患有勃起功能障碍，而被害人体内却检测到了精斑；从被害女子体内提取的精斑、现场提取的两个烟头等，尚未移送鉴定。
2006年12月20日，乐山市检察院第一次将该案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要求尽快提供这些重要物证的鉴定意见。鉴定结果显示，精斑、烟头上检出的DNA与毛小军的DNA不一致，基本排除了毛小军作案的嫌疑。
2007年3月2日，乐山市检察院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由将该案第二次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同时建议对毛小军变更强制措施。随后，公安机关解除了对毛小军的强制措施，并作出终止侦查决定。
案发10年后，公安机关发现一彭姓男子的DNA与该案物证中检出的DNA一致，便立即展开搜寻。2020年3月10日，彭某某被抓获归案。到案后，彭某某承认了强奸杀害拾荒女子的犯罪事实。
2020年9月1日，乐山市检察院以彭某某涉嫌强奸罪依法提起公诉。2021年3月23日，乐山市中级法院以彭某某犯强奸罪，判处其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限制减刑。同年9月9日，四川省高级法院为慎重起见，以原判决认定的部分事实不清为由发回重审。该案被发回重审后，检察机关围绕证据关联性、合法性、客观性再次全面梳理论证，同时补强关键物证提取、封装、送检的过程证据，使之形成闭环，确保物证具有合法性。
2023年5月8日，乐山市中级法院经重审，以强奸罪判处被告人彭某某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彭某某当庭未提出上诉。
9 广东检察机关办理全国首例涉“人脸识别”民事公益诉讼起诉案，创设性提出行为补偿诉请获法院支持
2023年9月22日，广东省广州市越秀区检察院、广州互联网法院召开听证会，对郑某等四被告行为补偿的效果进行评估验收。综合四被告侵害公民信息条数、违法所得、行为手段、已承担刑事责任等情况，经法院、检察院及听证员评议，认为四被告的行为补偿能够发挥公益恢复功能，可对其应承担的公益损害赔偿金进行全部折抵。
自2020年9月起至案发，郑某利用微信群、QQ群等向不特定社会公众发布广告，宣称可代查个人名下手机号、通过微信号反查手机号、通过身份证号码查找个人高清身份证照片等信息。任某、戴某、陈某先后向郑某购买公民个人信息，制作虚假人脸动态识别视频，用于解封账号、验证App的实名认证，从中非法获利。四被告非法处理个人信息2000余条，违法所得10.3万余元。2021年12月30日，法院判决四人构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
2022年1月11日，越秀区检察院以四被告行为侵害社会公共利益，依法向广州互联网法院提起民事公益诉讼，诉请判令四被告注销用于侵权的互联网账号、解散或退出用于传授犯罪方法的通讯群组；以违法所得为标准支付公益损害赔偿金；在省级以上媒体或具有同等影响力的媒体公开赔礼道歉；此外，还创设性提出行为补偿的诉讼请求，要求四被告以行为补偿的方式弥补和修复其对社会公共利益造成的损害，消除不法行为造成的不良影响。
2022年7月11日，广州互联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支持了越秀区检察院提出的全部诉讼请求，并进一步明确四被告应于判决生效之日起一年内通过与个人信息保护相关的警示教育、公益宣传、志愿服务等方式进行补偿。若前述行为经越秀区检察院与广州互联网法院综合评判能够发挥折抵功能，将视行为修复效果对公益损害赔偿金进行折抵。
宣判后，四被告当庭进行赔礼道歉，并表示愿意积极采取行为补偿的方式修复社会公共利益。
越秀区检察院密切跟进四被告行为补偿的开展情况，督促四被告积极履行公益修复责任。判决生效后，四被告已删除、注销涉案违法工具，退出所有违法社群，通过互联网积极参与反诈、保护公民个人信息宣传工作400余次，参与社区公益服务、志愿者活动100余次，参与拍摄的公益宣传视频在学习强国、广州检察等App阅读量累计500余万次。
10 最高检、公安部联合挂牌督办四川南充“4·01”特大电信网络诈骗案，483名缅北“回流”涉案人员被提起公诉
2023年11月，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联合挂牌督办的四川南充“4·01”特大电信网络诈骗案取得重要进展，检察机关已对483名涉案人员提起公诉。这是目前全国立足境内打击境外电信诈骗“回流”案件中打掉团伙最多、抓获人员最多的案件，对办理针对我国居民实施的特大涉众型境外电信网络诈骗犯罪案件具有重要参考、借鉴价值。
2021年2月19日，四川省南充市公安机关根据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和资金流水等情况追根溯源，锁定了缅北诈骗窝点2000多人的身份信息。同年4月1日，南充公安机关成立专案组对该案立案侦查，命名为“4·01”特大电信网络诈骗案。
2022年1月至2023年3月间，公安机关先后在四川、贵州、云南、浙江等23个省份实施了四轮集中抓捕。在南充市检察院的统筹下，该市各区县检察院提前介入，引导公安机关明确审讯方向，制定证据清单，建立由供到证的办案模式；突出审查逮捕作用，有力保障案件侦破；精准审查起诉，有效构建刑事证据指控体系；准确适用法律，分类分层惩治犯罪分子。
“4·01”涉案团伙都有严密的组织架构和明确的责任分工，犯罪手段涵盖了目前跨境电信网络犯罪的主要类型，既有色情聊天敲诈勒索，又有感情诱骗诱导被害人炒股、赌博、投资，最终实施“杀猪盘”式诈骗，被害人广泛分布于境内外多地。
为了确保“同案同诉、同案同判”，南充市建立了公检法会商制度，多次召开联席会议，统一办案标准和法律适用。现已查清“4·01”电信网络诈骗案涉及缅北21个团伙，涉案人员1800余人，公安机关已将1090名缅北“回流”人员抓获归案。检察机关已对483名涉案人员提起公诉，追诉漏犯20人，涉嫌的罪名主要涉及诈骗罪、偷越国（边）境罪。法院已对201名涉案人员作出有罪判决，其余案件仍在审理中。 |